ve？

小伙伴的点文@阖梓

糖，较短。分sideA和sideB，下半章还没写完，先发出来吧。

————

Side A 冰岛

/生长在冰岛上脆弱的花。

从拉特兰回来后，能天使没有马上和搭档碰面。站在龙门街头望了望，灯红酒绿一片繁华。她看到碎掉了半边玻璃的酒吧门牌，走了进去。

发生过争斗的现场人味已经散尽，能天使随便捡了瓶躺在地上的红酒，坐在吧台上漫无目的的发呆。几番倾倒，能天使的身上已经散发出浓烈的酒味，像是被泡熟了。

莫斯提马。

舌尖轻触上颚，沾染着殷红酒液的嘴唇轻轻开合。

啊……莫斯提马。是她。能天使撑着脑袋，迷蒙的视线里隐隐约约有一抹蓝色的身影。

狼藉一片的酒吧，地上散着数不清昂贵的酒瓶碎片，蒸发在半空的气味像是醉人的迷雾，让人看不清现实。

她听到了交谈声，不属于自己队友聒噪的对话，不属于市井嘈杂的人来人往，不属于正经人士的细声细语。

是她吗？

能天使在心底又问了一句。声音也变得不真切了，耳朵或许是被空气塞了棉花，晕乎乎地坠落、坠落。她并不想站起来走几步到那个人的面前，或者说已经迈不开步子了——因为大量的酒精。

不过，这些重要吗？她灌完了最后一滴酒，手指从脸颊上滑落，沉沉地倒在了吧台上。

本来想再也不见的。像小孩一样推拒着自己渴望了四年零三个月的熟悉气息。莫斯提马，我真不想见你。

笼罩在寒夜里的拉特兰，偌大广场的正中央矗立着六翼天使的神像，虔诚的面孔仰向天空，头顶用石头筑成的光圈仿佛也在发光。

她总来这里坐着发呆。

有时候德克萨斯也会在自己身边，这个鲁珀人一直没什么表情。她走到自己身边，坐下，然后一起无声地望着前方的寂夜。

“德克萨斯，你来了又不说话，和不来有区别吗？”能天使动了动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双腿，伸直后又重新曲了起来。

她听到身边的人也动了一下，是衣物摩擦的声音，和一声叹息。

“可颂让我跟你说，她回来了。”德克萨斯清凉的嗓音飘进她耳朵里。

“……”能天使摸了摸耳朵，“啊，猜到了。”

德克萨斯眉梢挑了挑，“我以为你会第一时间赶到她面前。”

能天使侧过头看了眼德克萨斯的脸，口中呼吸出来的热气化作白雾顷刻间消散，不管什么时候都没什么表情的那张脸。

“我有很多理由解释，但我想先听你这么说的原因。”

“……这不是废话吗？”德克萨斯有些嫌弃地开口。

能天使愣了一瞬，有气音争先恐后地从她的肺里越出。她笑得喘不过气，最后趴在冰凉的台阶上深呼吸几口，才止住了发笑的喉咙。

“不愧是德克萨斯，对于你敏锐的察觉和一针见血的发言，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……”

是啊，这不是废话吗。

明明就是很想念，就想要发狂地抱紧她不再放她离开。

深深呼出一口白气，看着它卷入黑暗。像飞蛾，像烛灯——总是会消失的，并且是很快消失。

梦境里的拉特兰也一如既往的寂寞。

从醉酒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。能天使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爬起来后看到昏黄的天还愣了愣。

“德克萨斯这个家伙居然没把我喊起来？！”红发天使嘟囔着，摇了摇昏沉的脑袋，穿戴好衣物后往贸易站走着。

路过博士办公室时她和从里面的出来的凯尔希打了声招呼，准确捕捉到凯尔希的回应声里面还夹杂着另一种无比熟悉的声线，不是博士的。能天使看向门缝，一截深蓝色头发和发尖下白皙的后颈蓦然闯入她的视线。

等到她听到自己打开门的声音时，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。

——能天使这个家伙，见到她总是头脑发热。

“能天使？有什么事吗？”博士看向能天使。

“啊哈哈，没什么，只是看到了熟人，想进来确认一下罢了。”她说完就想转身逃离这个地方，在迈动步伐的前一刻，那个拥有深蓝发色的堕天使也开口了。

“阿能，总是这样任性呢。”

听到熟悉的称呼，能天使的脑子竟然白了片刻，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。明明正常碰面的情况下自己也能游刃有余地表达情绪，可是为什么，意识到这个家伙不会见到自己又马上离开这一点时，反而变得笨拙了呢。

莫斯提马，莫斯提马，莫斯提马。她在心底反复念着。是她。她再次在心底确认，莫斯提马没有离开，反而加入了罗德岛。

博士的食指在下巴上磨了磨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：“想叙叙旧吗，能天使可以带着莫小姐一边参观熟悉环境一边聊天。”

“好。”她听见自己发涩的语调。

“说吧，见到我之后你应该会有很多话想说。”莫斯提马双手交叉背在颈后，靠在拐角处的墙上，姿势颇为随性。

能天使沉默了很久，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，莫斯提马也配合的没有再开口。

直到一声微弱的叹息。

“莫斯提马，这么自信的语气，还真是让我难堪啊。”能天使咧着嘴角笑了一下，“不过这是事实。我的确想和你说很多话。”

莫斯提马侧过头看向能天使的脸，眼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暗了下去，沉郁地翻滚。

“抱怨也好愤怒也好，很多很多。”她抬起头看着莫斯提马的眼，“但是见到活人之后居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。”

“啊？只有抱怨吗？”

“嗯。只有抱怨。”能天使赌气似地硬邦邦回答。

说实话，她并不敢长时间注视蓝发天使的眼睛。如同小时候无数次做过的那样，低头不说话，像犯错的小孩。自己在她面前不就是这样吗，永远是个小孩。

“阿能，你讨厌我吗？”莫斯提马伸出手抬起能天使的下巴，敛去了笑意。

“不知道。我想应该是的。但是……”她顿了顿了，再一次摇头，“不知道。”

我所有的开朗乐观在你面前什么都不剩了。

她看到莫斯提马的手抬了抬，僵在空中，又放了下去。

能天使不知道莫斯提马在想什么、想做什么，她的心坚若磐石，不透光的没有一丝缝隙。没有人能窥探其中所藏着的东西。

又或者，那里什么也没有。能天使这样想着，做着她最常做的笑容，接住莫斯提马还未完全放下的手，贴着她的胸脯抱了抱。

“啊啊，莫小姐，接下来就让我带你参观罗德岛吧。”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，仿佛刚才的沉默笨拙没有发生过。

看，我也学会了。

莫斯提马苦涩地抿了抿嘴，双手插进兜里，点点头。

未完待续